人工智能创新要吸收人文思想

中国作协副主席何建明在第九届世界创新大会的致辞

各位嘉宾，大家好，我是何建明。很高兴收到谢云龙秘书长的盛情邀请。我认为谢秘书长创办的世界创新大会是一个伟大的事业。祝贺第九届世界创新大会在广州隆重举办。

今天大家来的都是科学家和企业家，都是AI战线的英雄，我要向你们学习。本届大会的主题是“人工智能与人类文明”，作为一个作家，我有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和看法。

为什么呢？我发现对于人工智能，很多人认为只是科学工作或者是科学家的事，其实人工智能在很大程度上跟文化、跟文化人是密切相关的。

我记得30周年前，我和我们中国伟大的科学家钱学森对话，那次给我启发非常大。那时我在部队里，还不到30岁，在他的办公室，我们两个人穿着军装面对面。见面他就和我说，建明同志，今天我给你讲0，0是什么呀？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钱大师给我空中画了一个0，然后又在中间又画了个十字，我也没明白。后来我看到他用这个0放在这个十字中间，我大概明白了，这是中学里学的坐标，钱学森就非常高兴，他说您知道吗？0在我们科学家的脑子里边，它是一切万物的开端，它是所有成功与失败的开端。 

他那天给我讲0的故事，或者是0的意义，0在科学家心目当中的重要性，给我极大的启发。后来我就问他钱大师，你有没有想不出问题的时候？他就哈哈大笑，怎么有没有呢，凡是人都有想不出或者是脑子磕碰的时候。

我又问他，您在磕碰的时候是怎么解决问题的？他就笑了，最后在桌子上找了找，居然是找了一本小人书，翻起来一边笑一边给我说，你们作家太厉害了，把一件非常小的事说的开心的有意思的不得了，让人哈哈大笑。一下子让我的脑子轻松了，这样我就可以投入到我的难题当中去攻关了。

如果我在家里脑子有时候过于紧张，对一些难题很难处理的时候，我就请我夫人弹钢琴。这个曲子接着那个曲子。就这样，我的脑子又放松了，又可以去解难题了。然后他给我讲，其实人类的思想和智慧是相同的，理工科和文人文科都是相同的，科学家、艺术家和文学家都是可以相通的，他们彼此有自己的效能和专长，这是人类最重要的相通地方。

在那天，他给我讲了关于创新两个字的概念，给我极大的启示。我们今天回头来再看看人工智能，我觉得我们的科学家在研究人工智能和开发人工智能的过程当中，应该吸收一些人们的思想。

大家可能应该也知道，欧洲工业革命是什么促使它开始的，其实就是欧洲文艺复兴，使得欧洲才有了后来的工业革命和科技革命。欧洲文艺复兴在14世纪到16世纪就开始了，而欧洲的工业革命，科技革命是18世纪60年代才开始的。 

那前面这两个世纪是怎么回事呢？是欧洲文艺复兴，使得欧洲人的思想获得了一个大解放，正是因为人文主义和思想解放，后面才有了工业革命和科技革命，这也是给我们一个极大的启示。

我再举一个例子，大家知道，迪士尼企业做的非常成功，上海迪士尼公园一年为我们国家创造一两百个亿的经济价值。他自己肯定也至少有一两百个亿的收益。迪士尼将近有100年的历史，在全世界，他的收益是非常大的。

那迪士尼最早是谁发明的，就是一个文学家，他叫华特迪士尼，他的第一部作品就是米老鼠的动画，后来产生了一个迪士尼，一个经济的模式，影响了整个世界的文化产业。

我再举个例子，大家知道元宇宙，前几年说的很多元宇宙的概念是谁提的？也是一个作家，是美国的一个科幻作家史蒂文森提出来的概念。他的作品是在1992年的一部叫《雪崩》的作品当中，第一次提出来的元宇宙这个理念。所以，我们可以用这样的例子，来说明一个问题，今天人工智能是我们科技领域最高的一个目标，或者说在我们全国上上下下，大家都在议论或者都在实践的一个产业，一场科技革命，一场影响整个世界的革命。

最近，我用两个月时间走了广东很多地区，走访调研的都是大企业和著名企业，他们都在搞人工智能方面做了极大的贡献，无论是汽车还是新能源方面等等，几乎都可以看到我们中国最了不起的人工智能科技的发展，这是令人欣喜的事。但是作为一个作家，当我走入这些企业，走入这种人工智能车间，和他们的产品展示厅的时候，我又有一种不太满意的地方。

比如说，我发现很多企业在人工智能开发方面，解决的物理方面的问题非常多，或者说材料方面的问题非常多，但是人文方面做的远远不够。而我曾经到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一个企业，现在是应该说世界顶级的企业，可以跟瑞士手表媲美的中国的一个品牌的手表厂，他们给我展示的产品很多，他们很骄傲的给我说，他们现在的产品可以跟瑞士手表比美，其中他们为了开发更好的产品，跟国家的航天工业部进行了合作。

为什么合作呢？因为他们发现，现在这些女孩戴手表，并不是为了看时间，而是为了装饰，所以要解决一个材料问题，于是他们想到了航天科技的材料，跟航天工业部合作，也开辟了一个新的产品。但是我发现他们的产品在开发过程当中太单一太局限于材料，没有真正的把产品、材料和工艺文化充分结合起来，缺少对时间这个概念的人文的理解。

所以，后来我跟他们提出了一些我的思路。比如说时间，这个手表产品不光是给女孩子用，你还可以开辟更多的市场。比如说老人，现我们的老人多了，马上进入老年社会，大概有两三亿老年人，他们对自己的未来，生命最后的那个历程，二三十年到底干什么，他们没有内容，没有内容就是心灵空虚，那就是情感不到位。

比如说我们开发一个手表的产品，现在人工智能都有了，能不能把自己前面一生的那些经历，他自己认为非常好的那些历史经验，都融到一个小的芯片当中，然后开发一个关于时间的，关于他个人时间的，关于他未来时间的生命最后历程当中，融合成一个AR产品，让他每天能看一看自己曾经的辉煌，再看看未来还有二三十年，我应该做点什么？生产出这样的小手表出来那不就更有市场吗？

所以当我把这些思想跟这些手表厂的企业家交流的时候，他们茅塞顿开。这让我有一个启示，我们中国，甚至于世界的在开发人工智能过程当中，我们一定要引进人文思想，一定要有作家这样的灵感的勃发，灵感的闪光，我们的人工智能才能做的更好。

我的话不一定准确，但是我想借助今天召开的第九届世界创新大会，把我自己的一些心得体会跟大家交流分享。

由于时间有限，我们就聊到这里，请大家批评指正。

本文由世界创新大会秘书处根据中国作协副主席何建明在第九届世界创新大会（WIC2025年会）的致辞录音进行整理，转载请注明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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