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届世界创新大会(2023年会)于11月25日-26日在中国广州成功举办。本届会议主题为“高质量发展与全球创新合作机遇”,来自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科学家、工商界领袖、专家学者、政府官员和创新青年企业家等500多名嘉宾出席会议。与会嘉宾围绕会议主题进行主旨演讲和对话讨论,并开展经贸交流合作。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前院长、党委书记苏格出席大会开幕式并作主旨演讲。现将演讲全文刊发,以供大家学习交流。
各位嘉宾:
首先,谨对世界创新大会谢建超秘书长的盛情邀请表示衷心感谢! 同时,对第6届世界创新大会的隆重召开表示热烈祝贺。下面,我围绕会议主题就当前的中美关系形势下如何“开启新时代中美关系新局面”的发言,不当之处敬请大家批评指正。
中美关系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中美确立正确相处之道,攸关世界和平发展和人类前途命运。应美国总统拜登邀请,国家主席习近平赴美国旧金山举行中美元首会晤,同时应邀出席亚太经合组织第三十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取得了“战略性、历史性、引领性”的成果。
一、纵向回顾。“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纵观历史,中美关系历经曲折坎坷,在跌宕起伏中不断砥砺向前。
半个世纪前,中美关系正常化和中美建交,翻开了两国关系史上新的一页。中美关系发展历经许多风浪的考验。台湾问题是中美争论最多、斗争最激烈的问题。但中美双边关系并非“零和”性质,而是共同利益大于分歧,且对话合作始终是双边关系主流。
国与国关系如何发展,很大程度取决于对彼此的认知。中美关系近年出现严重波折,其根本原因之一就是美国某些政要对中国的认知和定位出现了严重偏差。而认知的第一个扣子错了,就难免错误的连锁反应。
特朗普政府调整国家安全战略,对中国进行了重新定位,视中国为首要战略竞争对手,判定以往对华“接触政策”的“失败”。不惜发动贸易战,科技封锁和打压,“金融战”,力推中美经济“脱钩”,搞所谓“产业链、供应链重组”;在南海挑事,在涉港、涉藏、涉疆等问题屡屡干涉中国内政,甚至在台湾问题上挑战“一个中国”的底线。美对华政策出现了自关系正常化以来最大规模的倒退。
拜登政府继而视中国为“最严峻的地缘政治挑战”,和唯一既有能力又有意图重塑国际秩序的竞争者,提出“竞赢”(outcompeting 胜出)中国的战略目标。美方围堵打压中国也在一步步体系化、阵营化、意识形态化。美国联手盟友,牵头“民主峰会”,深化推进“印太战略”,构建“三方安全伙伴”, 炮制“四边机制”,拉紧“五眼联盟”,还试图诱拉或逼迫一些地区国家选边站队。
近年来中美关系矛盾冲突不断,一直徘徊在建交以来的低谷。2022年底,中美元首在印尼巴厘岛会晤,习近平主席提出新时期中美正确相处的三条原则:“相互尊重、和平共处、合作共赢”。美方表示:不寻求改变中国体制,不寻求“新冷战”,不寻求通过强化同盟关系反对中国,不支持“台独”,无意同中国发生冲突,即“四不一无意”。但此后,美方却言行不一,在落实承诺上出现严重迟缓和干扰。
直至近几个月,中美关系出现了一些积极稳定向好迹象:高层互动增多,多位美国政要相继访问中国;中美经贸和气候变化商谈取得进展;社会及民间开展了一系列友好交往活动。外交部长王毅应邀访美,开展深入、实质性沟通,为两国元首旧金山会晤进行了铺垫和准备。
两国元首于11月14日在旧金山举行会晤,就事关中美关系的战略性、全局性、方向性问题,以及事关亚太地区乃至世界和平与发展的重大问题深入沟通。两国元首认可双方团队自巴厘岛会晤以来所讨论确立的中美关系七条指导原则:相互尊重,和平共处、保持沟通、防止冲突、恪守《联合国宪章》,在有共同利益的领域开展合作,负责任地管控双边关系中的竞争因素。
双方还同意推动和加强中美各领域对话合作,包括:建立人工智能政府间对话;成立中美禁毒合作工作组,开展禁毒合作;在平等和尊重基础上恢复两军高层沟通、中美国防部工作会晤、海上军事安全磋商机制会议、两军战区领导通话;同意明年早些时候进一步大幅增加航班;扩大教育、留学生、青年、文化、体育和工商界交流,等等。
会晤时机重要,意义重大,举世瞩目。开启了中美关系“止跌企稳”的新局面,对变乱交织的世界形势发展亦有重大现实意义和深远影响。当然,我们同时也必须清醒认识到,中美关系深层次、结构性问题仍然存在,未来还有不少风险挑战(如明年又逢美国大选年)。形势的发展,还要看美方能否遵信守诺,同中方相向而行。因此,旧金山只是一个新的起点。
二、胸怀世界。须在“两个大局”背景下审视中美关系。
一是结合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来审视和把握中美关系。世界大变局的本质是国际力量对比发生重大变化,而中美关系又是牵动百年大变局走向的核心因素之一。
二是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中定位和运筹对美工作。何谓“国之大者”?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宜明确对美工作目标定位:就是服务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中国人民对美好幸福生活的向往。
如古语所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国际力量对比呈“相对东升西降”趋势。中美实力相对此消彼长、对比趋近,客观决定两国战略竞争和博弈的一面在上升。唯一超级大国的焦虑感和冒险性空前上升,将中国定位为头号战略竞争对手,不遗余力地予以全面挤压与遏制,中美关系出现结构性的变化。
在不确定性增多的国际背景下,对形势的走向须有清醒的正确认识和准确的战略判断。外部环境发生重大变化,多重因素有可能影响且增大中国维护和延长战略机遇期的成本。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我们必须未雨绸缪,有底线思维,“准备经受风高浪急甚至惊涛骇浪的重大考验。”
洞察中国和世界的关系,我们须有战略自信。国际格局正经历冷战结束以来最为深刻复杂的调整。美西方作为国际格局传统“常量”,在全球力量对比中步入下坡路,心态难平,自信欠缺,应对失当,反成对国际关系发展进程中具负面影响的“变量”。
而随着综合国力的提升和全方位外交的开展,中国对中美关系之塑造力也不断增强。宜从纵向和横向综合分析世界经济、政治、社会、科技、全球治理的发展变化,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变化、才能准确把握中美关系演变趋势,从而实事求是地运筹并塑造中美关系发展前景。
应该也必须有自己的战略定力和耐心:“时”和“势”在我一方。中国自身的强大与可持续发展,就是推动人类文明和世界前行重要的因素之一;中国也只有保持稳定,不断创新发展、壮大自己,才能维护和发展好中美关系。(例如:美商务部长雷蒙多曾高调威胁不准华为“高科技研发”。但8月29日其访华之日,华为“Mate 60 pro”横空出世,震惊世界。中国的创新成就,是对方听得懂的语言!)
习近平主席指出:“未来50年,国际关系中最重要的事情是中美必须找到正确的相处之道”。中美关系何去何从,不仅事关双边关系,而是亚太地区乃至整个世界的稳定、和平与繁荣。双方必须进一步坦率对话、坦诚交底、坦荡合作,保证中美关系大船避开暗礁并不断平稳向前。
三、开拓未来。今天,正值第6届世界创新大会开幕。我们要以创新性思维,登高望远,审时度势,全面审视并综合塑造中美关系和平与可持续发展的未来。
“温故知新”。北宋欧阳修有句名言:“得其大者可以兼其小”。大意是:大处着眼、小处着手,方可纲举目张。处理好“得大”与“兼小”的辩证关系。
第一,相互尊重,求同存异。中美作为国情不同的两个大国,须相互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相互尊重各自选择的政治制度和发展道路,相互尊重对方的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理解对方的文化传统,不把自己的意志和模式强加于对方。中国真心希望也需要和平发展,但不会吞下牺牲自己主权和核心利益的苦果。希望美方能正确看待和适应中国的变化,以平常心和包容心接受中国的发展和成功,并从中找到合作机遇。和平发展的中国,不应被视为美国的威胁。应摒弃“零和”游戏和“冷战”思维。这是事关中美关系正确方向的根本问题,不容战略误判。
第二,和平共处,管控分歧。“智者求同”,择宽处行。中美存在差异,产生分歧乃至摩擦不可避免。须坚持对话和平等磋商,不因一时一事动摇中美关系稳定发展的基础。要以建设性方式妥处分歧和敏感问题:价值观的摩擦,可通过对话保持沟通并增信释疑;利益上的冲突,应当以谈判进行协调,不使经贸问题政治化;即使是结构上难以调和的矛盾,也要设法有效管控,力求克制,严防擦枪走火。“合则互利,斗则俱伤”。“不冲突,不对抗”、“和平共处”,是对中美关系最基本的期待,符合中美的根本利益,也顺应和平、发展、进步的时代潮流。
第三,合作共赢,有容乃大。“这个地球容得下中美两国,我们各自的成功是彼此的机遇。”中美同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须展现大国担当和责任,聚焦合作,共同应对经济发展、气候变化、禁止毒品、疾病防控、反恐、防扩散等全球性议题;共同为区域和平、稳定、繁荣发挥建设性作用。双边关系上,中美拥有广泛共同利益和高度互补性,宜打造“创新、合作亮点”,拓展双向投资和基础设施等领域的合作,经贸关系还有望成为中美关系大船的“压舱物”。人为“筑墙设垒”、“脱钩断链”无益于任何一方。还可加强能源、科技、教育、卫生等领域务实合作,夯实两国关系的社会人文基础。
习近平主席指出:“合作是中美两国唯一的正确选择”。中美两国合作固然难以解决世界上的所有问题,但对解决所有世界性问题都必不可少。中美元首旧金山会晤之后,中美关系的巨轮将再度启航,而“相互尊重、和平共处、合作共赢”三大原则有望成为其乘风破浪、行稳致远的重要航标。当然,中美关系能否健康、稳定、可持续发展,还要靠双方共同努力。
我的发言就到这里,谢谢各位。
世界创新大会(WIC)是为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创新发展系列重要论述、重要讲话、重要指示精神搭建的国际创新交流合作平台。大会以“携手构建人类创新发展命运共同体,促进中国与国际的创新合作交流,服务国家创新发展,让创新造福人类”为使命,努力成为链接全球政界、商界、科学界领头人的桥梁和纽带。大会的发展目标是立足大湾区、协同港澳、面向世界,致力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与经济创新发展标杆大会(博览会),努力推动粤港澳大湾区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产业科技创新中心、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和发展最好的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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